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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frica  榮格曾於1925年前往東非肯亞與烏干達,在經過非洲海岸、大草原、東非洲高原之後,再從尼羅河的源頭順流而下抵達開羅而完成了他的非洲之旅。

在他的自傳「夢、回憶、省思」一書中,他描述了在旅程中的諸多經驗。這些有關旅行經驗的描述已然構成一份現象學研究的文本,學者Roger Brocke更引用了這些描述,並藉由榮格對其經驗所進行的一番的詮釋,來推斷榮格對於現象學,尤其是現象學意向性(intentionality)的態度。

榮格一行人在抵達奈洛比之後,經常前往阿底平原,在一片氣勢磅礡、寬廣的熱帶草原上,觀看大群大群動物的移動遷徙。他說:

「獸群一面吃草、一面點頭,向前移動,像是一條緩

緩流動的河流。除了一只猛禽的憂鬱鳴叫聲外,幾乎

沒有任何聲音。這是永恆初始的寂靜,世界一向如此

,處於這種不存在的狀態中;在此之前,沒有人出現

,知道這是一個世界。我離開夥伴向前走,直到看不

見他們,享受孑然一身的感覺。我站在那裡,我是認

知到這是一個世界的第一人,但不明白是他當下真正

創造了它。」

榮格肯定意識的意義與價值,在同一個段落裡,他說:「意識的宇宙意義對我來說極為明確。為了完成創造,人是不可少的;人本身就是世界的第二個創造者,只有人才把客觀的存在提供給世界;人類意識創造了客觀存在和意義,人類在偉大的存在過程中發現自己不可缺少的地位。」

   在這段對於非洲旅程的描述中,或許是受到大自然天成美景的感動,榮格沒有慣常地直接對生活經驗提出亙古心靈生命的詮釋,反倒是與他的意識本身有了親密的接觸,提出了幾項特殊的體驗。

   首先,在「孑然一身的感覺」中,榮格體驗到他的意識的優先性--「我是認知到這是一個世界的第一個人」,當一個人獨自存在時,更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活動,進而發現意識在一切認知活動的優先特質。

再者,人的意識是客觀存在的創造者,他說:「人類,我,以一種不可見的創造活動提供世界客觀的存在…如果沒有這種客觀的存在,世界就不會被聽到、被看見。只是在寂靜中吃、生殖、死亡,達億萬年,在非存在的最深沉的黑夜之中繼續下去,直到不可知的終點。」換言之,萬事萬物的生有,或許另有其起源;但萬事萬物的存在,則非人類意識的作用不可。

第三、人類藉由在意識中賦予事物的美善與意義,而使得人類在界定宇宙的意義及人類偉大存在過程中,肯定出自己的地位。

整體而言,我們可以說榮格在對其遊歷非洲的經驗中,肯定出人類意識的優先、創造與賦義的存在等的特性,與現象學的意向性以及存有學的「此在的存在」等的概念,可以說是極為相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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